赵幅在《石墨镌华》中称:“北海书逸而遒,米元章(米芾 )谓其曲强生疏,似为未当。此碑是其得意者,虽剥蚀过半,而存者其健铩凛然。”其实。米芾所谓“曲强生疏”,正是李邕兼顾碑版体制而改造晋人尺牍行书。使之“逸而道”的结果,可谓善学、善用之举。王文治说:“昔人许李北海书,病在欹侧,似专指此碑而言。《李秀碑》已不甚欹侧,《岳麓》则不动如山矣。私谓唐太宗评右军(王羲之)书,以为凤翥鸾翔,势如斜而反正,正欹侧之谓也。子敬(王献之 )妙传字法,而欹侧尤甚。北海全从子敬得笔,仰契右军 以荒率为沉厚。以欹侧为凝,北海所独,尤《云麾》所独。”可谓切中要害,深知邕书者。
盛中唐书家每每称习王羲之书法,大都取法于《兰亭序》《集王圣教序》等,后世学习王书也大都由此入门,但往往仅得其形体而失其意趣,以行书入碑的难度就更大。后世苏东坡、赵孟颊、董其昌等人均从李邕行书中得到启发。李邕书法超越群伦的艺术成就及其历史地位,也可从中窥知一二。